第(3/3)页 他与陈朝阳进行过那番关于北方威胁和战略机遇期的深夜长谈,此刻田墨轩意识形态的言论,在他听来,却有着非一般的意味。 “老先生,”丁伟开口,语气平稳,“您主张搁置意识形态,与美国人务实交往,这个想法,听起来很美,但忽略了最基本的现实,对方愿不愿意跟你‘搁置’?” 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:“美国人扶持蒋伪,在朝鲜兵锋直指鸭绿江,他们的意识形态是扩张性的,是要求别人按照他们的规矩来的! 我们想关起门搞建设,人家答应吗? 陈教员……哦,就是军事学院的陈朝阳同志,他跟我说过一句话,我深以为然:‘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,也别指望在谈判桌上能拿到。’ 抗美援朝,就是我们在战场上,硬生生打出了今天能坐在这里谈‘务实交往’的资格。 没有那场立国之战,我们现在讨论的就不是建设,而是生存!” “至于您说‘三年’……”丁伟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痛楚,“我是从四野出来的,我亲眼见过地主还乡团是怎么活埋农会干部,也见过敌伪接收大员是怎么‘五子登科’、搞得民不聊生的。 那不是简单的‘主义之争’,那是活不下去的农民,和压迫者之间的你死我活。 老先生,您书斋里的‘主义’,对我们这些从战场上爬出来的人来说,就是战士冲锋时怀里揣着的‘土地证’,就是老百姓支持前线时推的小车。 这里面,没有模糊的地带,只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。” 田墨轩面对丁伟逻辑清晰的反驳,并未退缩,反而因其沉稳,觉得找到了一个可以深入探讨的对象。 他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丝知识分子特有、抓住问题关键的执着,缓缓抛出了那个更敏感、也更致命的问题: “丁军长雄辩,老夫佩服。您捍卫了战争的正义性与必要性。然而,” 第(3/3)页